第七回俏郎君强作词赋人虬髯客月下会春心 (第2/3页)
光裸裸。” 一诗吟毕,怀安张着嘴不敢言语,又实在难以恭维,正苦着脸不知所措,却听一道凌凌轻笑从近旁的花墙镂窗外传来。 主仆二人循声望去,透过花窗只隐隐瞧见一高一矮两道倩影正挨着头笑说些什么,其中一女身着黛绿襦裙,披帛委缀,背身而立,身姿极为窈窕。另一女想是侍婢,见惊动了人,便匆匆携了娇客,执伞转过月门,匿了踪迹。 如此惊鸿一瞥,连那女子的面貌都未看分明,待回过神来,周遭只余稀稀落落的一片雨声,水汽织就的薄雾密密匝匝地笼着庭院,恍若坠入仙境。 顾云昭疑心自己是花了眼,鬼使神差地随去,也顾不得细雨打湿衣袍。只是那月门外哪里还有人影?所幸徘徊间拾得一方素色巾帕,其上绣了几行诗,正是: “山深未必得春迟, 处处山樱花压枝。 桃李不言随雨意, 亦知终是有晴时。” 顾云昭字字念来,只觉应景得很,又见下题“清月”二字,听来颇似女儿家的闺名。正暗自思索,却见天上云烟渐舒,雨过天晴,日光斜斜洒落,极目望去无尘无垢,花柳色新。 适逢一个洒扫寺僧行过,面朝二人施了一礼,便被叫住。待问及这寺中随喜的女香客,那寺僧只道今日雨急,游人无几,女客更是少见,唯有城中双香楼的月娘子前来礼佛,又添了好些香油,适才已去了。 这却是,无巧不成书,无缘不相逢,因这一方题诗巾帕,倒牵扯出好长一段故事来,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怀安说到此处,抬头觑见吴氏脸色缓和了些,便接着道:“郎君他拾了那帕子,与人斗诗时便随口吟了出来,却是把人惊了一跳!可恨那班酸腐书生满心不服,只称断不信此诗是郎君所作,吵嚷个不休。” 吴氏问道:“既如此,又是怎般收场?” 怀安道:“郎君便直言作那诗的实则是个小娘子,只因见不得有人矜才使气,才叫他代笔……没想到此话一出更是叫人恼羞成怒,到后头纠扯起来乱作一团,不知哪个出了拳,那书生便嗳呦一声扑倒在地,半边脸肿起好大一片,活像只乌眼鸡。” 这般绘声绘色,听得吴氏再绷不住面,到底忍不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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