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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第2/3页)
“靠着我睡吧,我给你看吊瓶里的水。” 再过几天就是省模联考,不知道要怎么办,来不来得及退烧、会不会影响考试? 裴芙在上了中学以后就很少生病,上一次烧得这么恐怖好像还是奶奶过世的时候。裴闵小心翼翼地任她靠着,动也不敢动。 他也累也困,年末了公司里的事情多,但是裴芙他不能不管。他一边胳膊空着,用手机和平板继续看文件报表,还得时时刻刻注意脑袋顶上的吊瓶,滴完了要摁铃。没过多久自己也呵欠连天,却不敢睡。 医院里的味道真是讨厌。他鼻腔里都是混乱的气息,消毒水为基调,混合药物、潮湿阴冷的藓类植物的气味。让人不安、焦躁、浑身发冷。 这是省里最好的医院,他爸以前在这里做过一次结石手术。他思绪飘远了,想起自己如何把爸妈送走。无论什么年纪,医院都是他最不想来的地方。 家人就是这样子,要一起面临很多苦痛。外人和朋友分享的可能是你的健康和快乐,但是那些不幸与伤病,甚至是脾气里最坏的一面,都是要留给家里人来一起分担。 冷死了。只有裴芙是烫的。他把羊绒围巾铺得更开了些,严严实实地盖着她,甚至想吻吻她滚烫的额头。 真希望你健健康康。他摸了摸她额头上被汗沾湿的碎发,最终只是长长地叹息。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裴芙的成绩怎么样,无论她多么优秀,竞赛拿奖、争取保送,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可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健康。庸碌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家里不缺她一碗饭。不要那么辛苦,不要逼迫自己向上爬、然后高处不胜寒地长大。 从小时候她就自愿报很多补习班,学这个学那个,课余时间很少和别人一起玩。短期培训班里的友谊也不长久,这么多年来居然也没有累积下什么要好的朋友,大概只和庄辛仪、宁为青这两个人走得近一点。 她太能压迫自己了,也太聪明了,不让裴闵操心,却更让他放不下。裴闵想说没关系的,名次下滑也没有关系,保送不成功也没有关系,你考一个离家近的大学,就在爸爸身边也很好了。 可是她要飞得更高更远。小鸟羽翼渐丰,振翅离巢终有时。他心里又被扎了一下。 裴闵回想起以前读过一首诗,大意是爱上一个人、像爱上一枚红色的小图钉,别人都觉得扎手、危险,可是陷入爱里的人,觉得刺也很可爱。* 这就是他对裴芙的感觉。 最后一瓶大的点滴打完了,护士拔掉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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