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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手臂画花 (第4/4页)
果不是因为他看起来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笑得甚至可以算得上开朗。 念稚愣了一下,迅速理解了他们父子的关系恐怕确实糟糕:“没事,我在这里看着,他不想管也得演。” 她也笑了一下,一瞬间有一种狡猾的江湖气。 陶在山胸膛震动,笑出几声短促的气音,还是摇头。 “好吧。” 念稚不再劝,心想她已经仁至义尽。“那我帮你去倒杯水,你再躺躺,我等下扶你起来。” 念稚回来的时候陶在山已经自己撑着手臂坐起来了,他接过水,垂着眼说了一声谢谢,背靠着马桶狼狈地喝了起来。念稚自顾自地开始刷牙,并不多问什么。 冷色的昏暗灯光下,她迅速地洗完脸,把毛巾挂回架子上,问:“你好多了吗?” “好多了,就是……食物中毒而已。” 念稚看着陶在山扶着柜子门试着站起来,神游道这人不会经常食物中毒吧。 陶在山终于站了起来,念稚见状也放下心来,说:“那我去睡觉了,你多小心。” 她注意到陶在山手上拿着一个细细的银链坠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她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被陶在山收了回去。 “谢谢你。” 他说。念稚直觉他道谢,比起感谢她发现他晕倒了冲进来,更多是感谢她没去叫他爸并且没有好奇心过剩地多问。 “没事,你今天也在值日生面前放了我一马。” 念稚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没来得及说,谢谢你啊。” “没什么。” 陶在山打开水龙头开始清理盥洗池,水流冲进瓷白的缸里,映得他的脸像冰冷的大理石。 “只是碰巧遇到了,不是什么大事。” 念稚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陶在山,想她把陶在山推过去时他的校服袖子被卷上去时露出的大臂内侧。 错不了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全部都是他自己用刀片割的。 像蜘蛛网一般枝枝蔓蔓的伤疤。 她又困惑地想起童年的那只蜘蛛。那只漂亮的、硕大的、最终被她丢进水里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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