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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第7/8页)
得转圜,做出什么事,我护不了她。” 齐烽不以为然,“恐怕不止如此吧,你是担心她的新闻会对你的集团形象带来影响,对吗?” 梁边没有否认,“你可以这么想,我要对很多人的生计负责。” “但是我也要为蔓薇负责,”他接着说,“她疼了总会哭,你应该见过她哭。我听说那天晚上,她哭得很伤心。” 梁边满意地看到齐烽松动的目光,“而且你不能否认,蔓薇是为了你才捅了陈彪一刀。” . 陈彪是个屠夫的儿子。 开庭那天,那个屠夫赶了三十多公里路来城里听审。等到判决下来,他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很多记者想采访他,想问他的感受。他面对镜头,双眼空洞,似乎很困惑。 记者们又问了一遍他的感受。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个龟儿子,早就该死了。” 留给这个城市的镜头一个风尘仆仆的粗糙背影。 很奇怪,他儿子死了,所有人都比他还关心这件事。 这个儿子从小不是个好东西。看见人家家里有什么自己家没有的好东西都想要,都想偷,都想抢。村里的孩子都被他打过,村里的女娃都被他骚扰过,因为那些小崽子嘲笑他穷,嘲笑他爸是个杀猪的,身上臭烘烘。小杂碎不服气,可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他把这个儿子从小揍到大,揍到小杂碎15岁那年,有一天,寒冬腊月,小杂碎半夜起来把所有的猪赶跑了,自己也跑了,把这个四面透风的家丢在了隆冬的深夜里。 他没有找过他儿子,他倒是找过那些猪。不过一样没找到。黄昏时他倒在荒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怎么办啊,猪没了可怎么办啊?明天起来就没有猪可以宰了,没有猪可以宰就没有猪肉可惜换钱,也就没有钱拿去换酒,也就没办法喝醉了去打儿子,儿子跑掉了,他清醒着也打不到了。 第二年,陈彪的父亲养了些新的猪,找了个新的女人,生了个新的儿子。就把这个小杂碎给忘了。 再过了十来年,突然有一天,村长领了些人来他家里,说他儿子死了,让他去领尸体。他不肯去。有天夜里他梦到小杂碎,以后就睡不着了。然后再过两个星期,他听说要开庭,就提早把猪都杀光了,买了张凌晨的火车票,风尘仆仆地来了。 城里的普通话他听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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