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蕴 (第1/2页)
五蕴
小沙弥跟在师兄后头,等走远了才问师兄:“陛下为何独留无蕴师兄一人讲经,难道他的修为还能高过主持去?” 两人皆是伙房的杂役僧,道行自然高不哪儿去。胖沙弥先敲了师弟额头一记,斥道,“你这小孽障,平日不专心学佛,问东问西的要做甚?”嘴上这样说着,四下瞧了瞧,见无人跟着,终是忍不住犯了口业,“这陛下面上尊佛,却非诚心亲佛,否则当年何至于逼得高僧明澜绝食坐化?那无蕴虽说慧根深重,可他本是昙宗门人,若非他师父明澜触怒天威,圣旨强令改宗,我们善宗岂会接收昙派之徒?住持自幼出家,苦修五十余年才烧来十二个戒疤,他无蕴刚过而立就烙了九个疤,假以时日竟还了得?不若早让他步了明澜后尘的好,反正这皇帝喜怒无常惯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伙房门前,看着似懂非懂的师弟,胖沙弥拍他脑门,喝道:“出家人要六根清净,不要去想那些凡尘俗事,快挑水做饭去!”小沙弥委屈地进门去了。 远处钟声响起,日头高升,笼罩着巍峨古刹。 大雄宝殿外,只有两个宫女守在院门,其余人都退避院外。 菩萨庄严的法相下,无蕴朗声诵经。崇光帝慵懒地坐在蒲团上,黯淡多时的眸子恰如逢春枯木,忽得添了神采,她打量面前年轻的僧人一阵,倏地开口:“你为何不敢看朕?” 无蕴手中念珠转动的停住,仍是低垂眉眼:“直视天颜,等同欺君,小僧不敢僭越!” 语罢,诵经声又起。 崇光帝施然起身,走去无蕴面前,见他犹自从容,居高临下道:“说什么不敢僭越,刚才在山门外,朕还没下辇,便瞧见了你这狂僧的一双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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