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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雨未眠 (第2/3页)
苏逼仄的小巷子,那时用的也不过是寻常酒杯,喝的是能纠得出许多错的小瓶。 她小时候好动,拿筷子沾了凉酒吃,结果肚子闹了一宿。从此桌上见着酒小娘酒把她抱得远远去了。 “老伯,是姑苏人么?”她试探性地问。 舟子有些惊讶地回头,“内子是。” 温芸眼亮了亮,点点头。她又忽而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萧寒山。 温芸记得,爹爹说,萧寒山是科举走的仕途,然英雄出处于何,鲜有人知。早在那么些年的宦海里,磨得只剩了金陵的音。 然故土总是一阵雨,新芽会从点点的倾落里争也冒出来。又大概是一条难以辨认的线,纸鸢上天时,是乍然轻盈,底下的客者就只遥遥指着远去的色彩。 萧寒山却并未有所反应。 没意思。 她原想引个话茬,却真好像是她想出门,他单纯陪着罢了。 她便也未开口,盯着酒盅,船摇摇,杯里的水便也晃荡,倒影着薄薄的雾霭,好像是缺了些什么。 温芸忽是站着起来,想往外探去。 发丝刚探出去半截,迎面便是打着旋儿的雨丝争先恐后地来。那黑衣人便如石柱子般站在那儿,皱着眉看着温芸。 温芸瞅了瞅,他那满怀着心事的眼神她真是看不得。仿佛她干点什么事是要害了他们萧府萧大人似的。说白了是没把她当成他们自个儿人。 他们萧大人要温家命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她再怎么说也是应皇旨嫁进来的。 温芸便学了萧寒山那副冷脸时的样子,指了指黑衣人鞋底,“你,让让。” 黑衣人有些讶异地望着温芸,温芸便也底气十足地看着他。 僵持了几秒,黑衣人眼睛往里头瞟了瞟,才得了令转身。 大跨两步,差点要让到船边上了。 温芸努努嘴,也不管他,只坐在边上,靠着船篷,手微微抄进水里。 一下凉得她有些受不了。 她捻了捻手指,又往下一抄,拦下了水面上浮着的那些新鲜落花。金灿灿的,整条河便如缀着金丝的长袍。 可船只在水中行,不免过处是一阵阵荡开的纹,她要收拢,花又随着那纹往远处飘了。像鱼儿一般,绕着她的指尖游走。 温芸原是想再往旁边捞一些,谁料她身子探出去得多,竟是失了重的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她闭了闭眼。 心里慌得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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