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回家的路上 (第2/2页)



    他的声音没有之前的盛怒，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回家的路上。”

    悲伤过后的嗓子带着浓厚的鼻腔音，甚至比平日里多了些重金属的质感。

    “多久到？”

    “不知道。”

    “五点，我在家里等你。”

    “我回自己家。”

    “那我等你回来。”

    我怔忡了一瞬，皱着眉扶着墙面，眼前一片漆黑，缓了一下，眼前才渐渐明亮起来。

    “我不会去。”

    我似乎低吼出来，眉间蹙地更紧，腮帮紧绷，咬牙，肩膀止不住颤抖。

    “乖，不哭。”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像断了的珠帘，碰巧路过的陌生人探究地打量我一眼，然后拉住身边女孩子的手，快步离开。

    我抬头仰望那处狭窄的蓝天，竟然可以看见卷翘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不由垂下眼。

    隔着沉默许久，他有些疲倦，最后小声地给身边的人说了句谢谢，便听见椅子滑过地板的生硬。

    “先待在那里。”

    我竟然笑了，抬头看着四周，懒散的靠着墙，我不在这里，又能去哪呢？巷子两边的热闹，从来不属于我。

    声音懈怠的没什么力气。

    “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嗯，只要你不挂我电话。”

    我眼神微晃，看了两眼还在通话的屏幕，抿住双唇，不说话。

    巷子里依旧潮湿无光，逼仄不平，偶尔吹来的寒风直直钻入衣襟，胸口有一种空落的感觉。

    我讨厌这种情绪，唇角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双手躲进外套的袖口，一个人往另一端相对静谧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