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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往事】十二 (第4/5页)
很干净。我掀开床单擞 了擞,什么都没有。这才心安少许,在床上坐了下来。垂头的瞬间,大滴汗珠砸 到地上,嗒嗒作响。一只啄木鸟落在后窗上,时不时「笃笃」两声。 当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我再次起身抱住那床凉被时,一条内裤滑落下来。 我愣了愣,把凉被放好,才俯身捡了起来。红色底面分布着黑色圆点,抓在手里 那么小巧,裆部却皱巴巴的,有些发硬。我轻轻打开它,似有一种莫名的粘合力。 随着这种力的消失,一股浓烈的骚味挥发出来。褐色的斑状地图上裹着层黄白色 的凝结物,几根卷曲的毛发横亘其间,又长又黑。毫无疑问这是母亲的内裤,它 曾数次出现在二楼的晾衣绳上。似有一道瘦长的光直劈而下,我心里登时一片亮 堂。缓缓坐到床上,再缓缓躺下。我满脑子都是母亲和陆永平交合的情景。就在 这间陋室,母亲的叫声穿透四面墙壁,飘散至广袤的原野之中。那条狭长的疤跳 跃起来。 至今我记得床头的海报。张曼玉仰着方脸,撅着方屁股,风骚入骨。两腿交 界处却被抠了个洞。一个如假包换的圆洞。我盯着张曼玉,也不知看了多久。后 来我发现凉被里还裹着个枕头,而在枕头里塞了两个避孕套。床下墙角有几团卫 生纸,我却再没力气去打开它们了。 我慢条斯理地往家骑。街上已有三三两两吃饭的人。不等扎好车,母亲就从 厨房出来,骂我傻,晌午也不知道回家。她高挽着衣袖,胳膊白生生的,手上还 沾着面粉。一抹狭长的夕阳刺过门洞,投在母亲刚洗的头发上,泛起几朵金色浪 花后,顺流而下。我嗡嗡地说带有干粮,就去掀厨房门帘。母亲哼了声,指指洗 澡间:「一身鱼腥味儿,快洗去,恶心不恶心。」洗把脸出来,进了厨房。母亲 在包饺子。她问:「你钓的鱼呢?」我说:「没钓着。」母亲说:「鬼信你。」 我不再搭茬。片刻,母亲回头看了我一眼,柔柔地问:「真没钓着?」我摊摊手: 「那可不。」母亲轻笑两声:「看来我这老女人是没口福喽。」我没吭声,径直 靠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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