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玉 (第1/4页)
月上宫花静,烟含苑树深。银台门已闭,仙漏夜沉沉。 邀月一身夜行衣潜入揽雪阁顶层。小阁内墨帘轻卷,缨络纷披,错金博山炉中笼着一炉苏合香,香气薄淡,若有似无。 她绕过六扇山水画屏风,便见到一位少年正坐在黄梨木书桌旁写着什么。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光看背影也知是位美人。她一个闪身窜了过去,在他脑后大穴轻轻一点。 少年不由自主地倒向椅背,睁大双目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的俊美甚至有点跨越性别的界限,眉眼秾丽,肤白若雪。一双含情桃花眼,漆黑深邃不见底,乍一看是过尽春夜的旖旎,深处却是萧索一片。 “你是谁?”问话很普通,声音却不普通。比寻常少年更柔,却又不至让人误会成女子。几分轻嗔薄怨,听着魂先酥了一半。 邀月正要开口,就听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紧接着就有四名持刀护卫闯了进来。她站在原地不逃不避,只是挑眉轻笑: “原来惊涛派从丧家犬变成看门犬了。” 那刺客音调懒洋洋的,竟是个年轻女子,仿佛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四人顿觉受到羞辱,挥刀一拥而上。 间不容发之际,邀月伸出手,捏住了最右一人的手腕。她的动作并不花俏,平淡得就像拿杯子喝水,那人却觉得痛不可当使不上力气,掌中刀顺势滑到她手中。刀一易主,四个护卫心中都是一凛,只觉肃杀的刀气席卷而来,如冬之暴雪,摧人肺腑。少女的身形似鬼魅,刀势连绵,眨眼间四人皆已授首,临死时双目仍露惊骇。最后一人的尸体撞到书架,其上的玉白瓷瓶急速坠下被她接住,稳稳扣在手心。 在她掌中,凡兵亦成神器。 她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瓷瓶摆回架上,继而居高临下地伸出右手掐住少年的脖子。 “还有吗?一起叫出来吧。” “……你想干什么?”白如玉肌肉紧绷青筋突起,试图冲破那处穴道,却无法抗衡那高高在上又不容置疑的力道,“你……到底……” “子母阴魂蛊,是你炼的?” “是。” “解开,”她手指微微收紧,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云陌州花魁身上的蛊,解开。” 少年目光中无丝毫惧色,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此蛊,无解......” 她眉头一蹙正要说什么,下一秒,有位堇衣女子从屋外闯入,手持匕首向她冲来,赫然是白日接待过她的阿芝:“放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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