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面镜 (第2/3页)

    在她从始至终应对自如的流畅对话里，这一愣显得像是乐谱里突然空缺的一个节拍。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其实男客人们大多喜欢我们在刚开始算时间时，就直接进入主题。”

    “什么主题？”

    雪春掀起眼皮瞧了我一眼，然后眼睫低垂，两腿分开摆好坐姿，缓缓地将短裙撩开，让我看到里面穿的黑色镂空内裤和隐约透出的肉色。雪春身体向后靠，双手支撑住上身，然后臀部上下摆动起来，她嘴里吐出诱人的轻哼声，仿佛一场肉体交叠抽插的愉悦舞台上只有她一人上演独角戏。

    “夏月小姐，你在自慰了吗？”

    腰肢摇摆和轻声气喘的间隙，雪春温柔地笑问，仿佛在监督单面镜另一侧的我完成自己的戏份。

    “男客人们一般这时候手里忙得说不上话哦，气喘吁吁得像头牛。夏月小姐，我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哦……”

    我听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但是我还是继续问，“我还想了解，是不是一般情况下，如果男客人加钱其实是可以拿到你们的贴身衣物的？”

    我抽空看了眼电子钟，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加快速度多问点问题，事实上我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没机会问。半个钟，价格还死贵！如果能单独约雪春在店外的场合多聊聊就好了。

    我不打算弯弯绕绕了，直接开口坦白，“其实我是D大的性别社会学硕士研究生，我想直接采访风俗业从业人员，收集一些田野调查素材。我的论文主题是风俗业背后的结构性性别压迫问题，雪春，你能否……”

    非常突兀的，雪春停下了动作，直接坐直身体，把地上的胸衣捡起来伸进衬衫里重新穿上。温和的笑意在那张漂亮的脸上荡然无存。

    “对，加钱就可以拿内衣。”雪春面无表情地说，“至于其他的，我大概帮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