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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禄正出神想着,一群小太监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蜂拥到他跟前,雪光照出他们冻得通红的小脸。承禄把东西往怀里藏了藏,心虚不已,呵斥道:“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说话的小太监嘴唇不停哆嗦:“干|爹,我昨儿下了差刚准备回去,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幻听,我、我竟然听到了……”小太监突然压低声音,表情惶恐不安又讳莫如深:“我听到……云相在叫。”其他几个小太监纷纷点头,也不知是冷还是怕,两腿直打颤。承禄:“…………”“咱几个也不敢睡了,就在殿外头等干|爹……”“云相都去那么久了,不会是受了冤屈,才盘桓在这等着索命吧……?”几个小太监登时惊恐万状。“宫里传闻难道是真的?云相不是遽然病逝,而是陛下他……”“混账!”承禄板下脸,“尽胡说八道!脑袋不想要了?!”几个小太监自知失言,瞬间噤声,头摇得像拨浪鼓,心下一阵后怕。承禄当然也听说过那个屡禁不止、越传越凶的宫中秘闻。现在朝野上下都在悄悄议论,云相是被陛下暗害的。传闻里,云相把持朝纲十余年,横行跋扈、蔽主殃民,陛下早视云相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无奈齿幼力不敌,只得屈尊蛰伏,认贼作父,韬光养晦。如今终于寻得良机,一招制敌,奸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浅滩真龙终得脱困再高飞。用云相的话来评价,叫做“尽他妈瞎扯淡”。当然,这还是好听点的版本了,承禄前几日身子不适,告了假早些回去,隔着朱红宫墙,有幸听到宫女们说起另一个流传更广更为人津津乐道的版本。承禄还记得那天……宫墙那头。声音稍尖细的宫女压低声感叹:“好些个月份了,也没见陛下临幸谁,你说,是不是陛下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再无心人道……”“什么坎?”同伴好奇。“你还不知道啊!”那宫女登时拔高音调,承禄不用想都能知道她当时的表情有多夸张。她语气神神秘秘:“你知道陛下怎么得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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