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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地飘上来。知道自己死了，他没多大的惊慌，照眼前的情势发展，就算没死在被碾压成肉泥的结果，也必然要死在这片大火之中。

……好吧，都已经如此，又何必矫情挣扎呢？

就算没死过的经验，根据各种民间传说，他猜自己大概没多少时间能滞留。

给自己心理加建设一番后，曾俊瑛将目光准确无误的投向苏芳所立之处，仅是一眼，他就能用视线紧紧捕捉到苏芳，无论周遭如何杂沓、纷乱不已，就算四周一片熙攘喧嚣，苏芳之于他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所以他总是能够在第一眼找到那个美得令他神魂颠倒的人，那一个他爱得刻苦铭心、用尽心机都想留住的人，而最终他的所作所为，却只是为他人作嫁衣。

高力搂着苏芳的纤腰，不断地低头在美人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曾俊瑛也不想过去自取其辱，因为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说他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之类的话。

呵～

嘴角牵扯开来苦闷的弧度，他知道苏芳有多恨他，恨他的爱、恨他的束缚、恨他的算计、恨他设下的局，所以不管之后他有多努力想得到苏芳的爱、苏芳的谅解，通通都是白费心机，苏芳依然可以为了报复他，做尽所有会令他讨厌的事情，包括夜夜笙歌。

也唯有到这一刻，曾俊瑛终于可以不再掩饰自己的伤心，泪水蜿蜒的从他眼眶的缺口滑下，在模糊的水光中，大火终于被扑灭，苏芳失魂落魄来到可怕的焦尸前，而高力自始至终都守在旁。

曾俊瑛的泪水止不住，他这一落泪就像要把几十年堆积的眼泪流光似，眼前光景如快转的流光，他看见前来认尸的大妹哭倒在白布上，而大弟对着苏芳不知道在吼什么，最后转为跟高力对恃，双方几乎要爆出一场火并。

接着，身后的七天，曾俊瑛什么都听不清、看不清，一切如走马看花，日出月落都是转瞬间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再也不想清清楚楚吧，在道士的诵经声，曾俊瑛收了泪水，一步步走到被拒在灵堂外的苏芳面前，眼前的人尽管憔悴狼狈，风采依然不减。

曾俊瑛听见自己虚无飘渺的声音如此说道：「我欠你的，你欠我的，从此两清吧。」

大风刮过，吹乱苏芳一头柔发，也吹散曾俊瑛转身过的背影。

两清吧，他再也不想这样爱着、恨着一个人了。

曾经他恨自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