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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思,但由于当时的场合十分不正经,再加上萧昀天又是一副蠢萌毛团儿的形态,白疏羽自然也没有把他半开玩笑得来的“告白”当回事儿。而这次,萧昀天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听到少年在自己身侧的每一次呼吸,感受到隔着单薄衣衫传来的暖热体温。白疏羽从小到大,无论是作为皇储还是即位为皇,他听过最多的臣服与遵从,而向他表明超出君臣关系的心意的话语,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冷情或许不是每一位帝王的天性,但它是帝王应该做到的职责。在年轻的儿子将要继承自己的重任之时,白疏羽的父亲曾这样叮嘱过他。“帝王可以想得到许多样东西,但这种贪婪必定是平均的,要对所有的物事需要保持着同等的贪心——而一定不能只对某一样东西产生强烈的意愿。因为博爱的欲望能造就野心,而单一的欲.望只会生产弱点。”年轻的白疏羽当时并未太明白父亲嘱咐的这句话的意义,但他从那时就下了决心,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无论是美好的,丑恶的,友善的,疏远的,都要保持相当的距离。他营造出无形的“界限”。在他的“界限”内只可以存在他一个人,任何的闯入者都会降低他的安全感,引起他本能的戒备。于是,他逐渐被人们看作是不可僭越的冰山,身边没有人敢反对他,也自然没有人能够真正亲近他,了解他。更没有人说过爱他。无论是“想要说”,还是“敢于说”,都没有。除了毛团之外——或许因为是“天外来客”的身份,萧昀天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兽世大陆的一只异兽,因而内心也很少真正承认这异世的君臣、阶级、地位……诸如此类的鸿沟。他从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顾忌,内心剩下的只是单纯的心意而已。他大约是头一个向朕示爱的人了。白疏羽头脑中的想法接连不断,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倘若真的听萧昀天说出了那句话,他甚至无法预料他自己将要如何去应对。他会如何回答他?——只有在萧昀天开口了之后,他方能知晓。白疏羽静静地待在萧昀天怀里,他感受到少年的一下一下的心跳声,自己也莫名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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