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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身形挺拔。深邃的眉眼看起来很严肃,又带着些许说不清楚的意味。他垂眼看着谢栗,开口:“你昨天在酒店打翻的那盆花是对皮肤有刺激性。当时我要叫你去洗手,你不听完就走了。后来又叫大堂经理转告你去洗手,他也确认自己转告你了。”他朝谢栗身后看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洗个手很难吗?谢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的那场面,他既无准备,也无预料,全是宋易与这位白月光先生撞上来。撞上倒也罢了,偏偏叫他听见宋易在胡说八道,硬把自己抱碗望锅的行为,说得倒好像是在做什么善事。谢栗不可能忍,也忍不了这口气。后面打翻东西也好,跑掉也好,统统都不是他的本意。难道还要他站在那里与人聊天吗?至于大堂经理的转告,当时沈之川就在停车场等着他,他怎么能再去厕所转一圈。洗个手是不难,可是也没人告诉他不洗会怎么样啊。谢栗满心都觉得委屈,但是这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和谁都没办法讲得很清楚。沈之川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所有的人都是好心,不好的唯独只有他自己。可是--他很生气地想,可是就算这样,疼都疼在了他身上,他都从来没有怪谁,别人凭什么还要来责问他?谢栗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撇过头,用只有两人之间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自己会处理的,不劳操心。”谈恪再一次觉得好笑。谢栗将脸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正在逐渐鼓起来的河豚。这个小男生总是让他觉得想笑,而此刻这好笑里又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柔软东西。柔软到令他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些,说:“我小姑很关心你,下次你去见她,还这样严重,她一定要担心。”谢栗不想这人突然提起方教授。他怔了怔:“方教授,真的是你的小姑?可是她姓方…”他没说完,就觉得不妥,像在打听隐私。谈恪不以为意,解释说:“因为她跟着祖母姓,我父亲跟着祖父姓。”谢栗钝钝地哦了一声,没话可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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