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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灵风的气流压制在地,仰面朝天,动弹不得。来人用唐刀指住他的咽喉,声音里毫无感情:“砍她的头。挂在你们文始门最高的一棵树上。”文忱心脏里被揉了一把碎冰,扎得他鲜血淋漓:“你杀了她——”他接下来的话未能出嘴。来人将唐刀直接捅·入他的口中,刀尖直直戳在他的舌头上。他的声音自带一股空灵的寒气:“砍她的头。挂在你们文始门最高的一棵树上。不然,你死了。”文忱惨白了一张脸。他知道,这人是说真的。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黑衣人看向他的双眸。鬼面之后,是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睛:“你不照做,世人明日便知,你文始门挟魔修幼子,与魔修勾结之事。”文忱心头巨震,宛如迎面被甩了一个耳刮子,双颊火辣。这人不再多言,把唐刀丢给他,飞身上了一侧松树,身形隐于林间。但文忱知道,他一直在。而且,以他的修为,哪怕自己手持武器,他赤手空拳,自己也不可能逃出别馆。他只得咬牙含泪,用黑衣人给的唐刀,割掉妹妹头颅。鲜血喷射入池,被滚热的水蒸出令人作呕的浓腥味。而山间,报时的钟鼓响起。咚,咚,咚。在沉越的钟鸣声中,金蟾闭口,银蟾吐水,血水翻卷着流入地脉,腥味也被清新的松风带走。文忱捧着妹妹的头颅,几欲呕吐。他将尸身掩埋在一棵最大的松树之下,又将妹妹的头颅放入储物囊,掖入袖中,跌跌撞撞,出了别馆。在来到那棵最高的树下时,文忱的脚已然软了。他想起,妹妹尚年幼时,曾央着自己,要在这棵树上扎个秋千。这树临靠断崖,着实危险,他不肯答应,妹妹还哭了鼻子。他挨不过妹妹的软磨硬泡,只好偷扎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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