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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龙凤】朝与夕(3) (第4/4页)
的。” 我走出院子去看门口的月季,问房东能不能折下一枝;房东拿剪刀为我剪下一枝来,我道了谢,也跟房东道了别,拿着那枝花朝村口走去——外地的车不允许开进村子。 我边走边摘下花瓣放在嘴里咀嚼,路过的孩子惊讶地看我,而我试图从花瓣中咀嚼出什么来。可又苦又涩的味道充斥口腔,我开始回忆第一次接吻的情景。 姜毅煊说我的性格变了不少,他劝我节哀,臂弯里是他已经会胆怯地叫“叔叔”的女儿;孔苓钰在国外攻读博士,听闻妹妹的死讯之后也向我遥致悼意。 他们的人生正在不断往前舒展,而你呢,妹妹,你结束在了二十七岁。 回到家里,母亲躺在床上,她自妹妹去世之后就病倒了。 因为她想不通女儿为什么自杀,她不但迷迷糊糊念叨妹妹的名字,还念叨小姨的名字。 那个小她十岁的女人被她当女儿似的拉扯大,终于起了前所未有的叛逆心理,负气嫁给一个外地的杂耍演员。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她就死了,被喝醉酒的丈夫生生打死,对方自然锒铛入狱,死刑。 母亲也在这个时候,想起妹妹是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她絮絮地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反复说“我那个时候要是知道……” 父亲在阳台上抽烟,我没劝他,转而打开妹妹的房门。 她已经很久没回家,柜子里堆积的是旧物,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起。 她这里有我的不少东西——小时候父母图省事,常买一模一样成双成对的,很多时候连颜色都懒得区分;而当我的或她的东西找不到就会去对方的屋子里摸索。 后来我开始翻看她上学时候的笔记,每个笔记本都很单薄,字迹不规整,很多语句都是简写。她那时候没有多数学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细碎习惯,除了干巴巴的课堂笔记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知漫无目的地翻阅了多少本,我在某一页的右上角看到一个突兀的“朝”字。 那个“朝”字被反复描摹,笔画重叠,我把那一角纸撕下来,又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母亲的啜泣声又响起来,我吞下那薄薄的一角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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