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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哥哥不再哭。”戚玉放下手，一脸温和无害，“哥哥在笑，在笑自己终于能看到自己弟弟了。”

“你也在找弟弟吗？我的弟弟也不见了。”孔晨光是末世之前生下的，末世来临的时候孔晨光的母亲正好又怀上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没能活下来，连他的母亲都没活下来。末世最先牺牲的总是手无缚鸡之力妇女和孩子。孔安并没有将实情告诉自己的儿子，他告诉他他的妈妈和弟弟不见了，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是末世之前最常见的欺骗孩子的谎言。但这是末世，活下来的孩子都有些早熟，他们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离别。孔晨光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妈妈死了，再也找不到了。但是孩子总是最天真无邪的，就算知道死亡，他仍然相信自己可以遇到奇迹，找到他的弟弟。

“你的弟弟呢？”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因为无聊，戚玉坐下来和孔晨光聊起天来。

“弟弟死了啊。”孔晨光歪着头，天真可爱，“但是我会把弟弟找回来。”

“为什么要找回来，你弟弟不是死了嘛，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那些现实和理智。

“为什么不找回来？他是我弟弟啊，我们是一家人就该待在一起。”

戚玉看着孔晨光神情恍惚，曾经他也这么傻，傻傻的认为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家人就应该相认，可是结果呢，害他最深的便是所谓的家人。

“可是家人也会害你，如果你弟弟回来了，你爸爸不要你了不爱你了怎么办？为了你弟弟你爸爸甚至会打你，那时候你该怎么办？”戚玉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是在问孔晨光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会，爸爸才不会不爱我，而且哥哥本来就应该照顾弟弟，爱护弟弟啊。我的弟弟一定是全天下最可爱最听话的弟弟。”孔晨光抱着手一脸骄傲。

“噗——”戚玉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多么可爱，多么可笑，多么可怜可叹。“但是哥哥的爸爸就为了哥哥的弟弟不要哥哥了。我的弟弟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