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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斟满茶,片刻后才询问:“巴依满,今后有何打算?”巴依满没想到彬鸢会问这种事情,一时紧张,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支支吾吾的说:“暂……暂时不知。”“那可有打算回岥止城?”“殿下为何这样问?”巴依满面色突然严肃起来,以为自己要被赶回去,顿时拽紧了双腿上的布料。“其实是这样的……”彬鸢不知怎样去说,想了片刻,才旁征博引道:“经商之路,艰苦难行,我总想了许多,全凭我一人之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绫罗绸缎带去他国。你们还年轻,又熟知南蛮地界,我想给予你职位,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可好?”眼睫相望,巴依满不懂内心翻涌的情绪到底名为何素,只想着快点找借口拒绝,他不想被殿下抛弃。不管是往事还是今日,他总是一人踽踽独行,没有亲人、没有伙伴。亚牯城主找到他时,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在牛棚里喂牛的小奴,拿着最低的月俸,住着最差的土房。每日早起晚睡,还得受视钱如命土财主的欺辱。他以前的雇主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浮桑国逃犯,在国内犯了事,害怕衙门官府追杀,便携带着不义之财来到了岥止城。他的母亲将他喂养长大后,死在了雇主的手下,女奴的孩子依然是奴隶,巴依满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任劳任怨踏上母亲的道路。最难熬的那一段时光,他曾想过要一刀宰了那狼心狗肺的雇主,这样的想法刚萌芽,亚牯城主便找到了他,用半吊钱将他买了去。那时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只当是从另一个雇主换了一个同族的雇主。直到见着彬鸢后,他那茫茫无措自欺自哀的想法才被撩开了一丝曙光。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彬鸢被这孩子地举动吓了一跳,上前搀扶,却怎么也拖不起来,“你这是做甚?巴依满,若是不愿,说出来便是,不必委屈自己。我知道,这条路对于你来说还是太年轻了,我怎会如此狠心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起来,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闻言,巴依满抬起了头,却依然双膝跪地,不肯动摇。他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殿下话里的意思,但却不敢直言询问,紧抿的嘴唇,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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