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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报纸，示意性地向黑魔王挥了挥，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我一直有在看，你找的写手水平非常不错，蛊惑能力一流。麻瓜威胁论的说法也比我那个时候的巫师至高论更加有说服力。”

“哦？”黑魔王不动声色地接下了话题，“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夸我？”

“是的，我是在夸你，”格林德沃将报纸放在了床上，“巫师至高论，本质上侵略性的，是冷酷无情的，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允许放弃一些其他东西的；而麻瓜威胁论呢，至少表面上是抵抗性的，你瞧，保护家园比发动侵略战争有道理多了，更加正义，占据了道德至高点，实在是个非常不错的理论。”

黑魔王挑挑眉，他有预感接下来应该是一个“不过”。

果然，格林德沃坐直了身子，严肃地问：“不过——不过我一定得问你一句，你是做好了准备么？”

蔚蓝而苍老平静的眼睛与绯红却野心勃勃的眼睛相互对视，房间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压抑。黑魔王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无论是巫师至高论还是麻瓜威胁论，无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如何，实质上，他们都是对抗性的，都意味着麻瓜界与巫师界的冲突，甚至战争。

黑魔王笑了笑，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微地荡漾了一个弧度：“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吧。”

“啊。”格林德沃放松了身体，又靠回了床头，他长叹了一声，“我在纽蒙迦德呆了四十多年，在最初的时候我不觉得我是错的，我野心勃勃地策划着逃脱囚笼、东山再起……然而，在最近的这几年我开始忏悔。我真正地开始忏悔了。”

他抬起头，看向床边坐在雕花椅子上的黑魔王：“你知道我在忏悔什么吗？”

当年的计划不应该太急迫？不应该相信希特勒？不应该答应邓布利多的决斗？应该提前对英国下手？无数个答案在黑魔王的心头流过，但他又觉得这都不是答案。他摇摇头：“我觉得我想的，可能不是你的答案。”

这句话让格林德沃微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噗”地一声响动，一张纸条在空中突然闪现，打断了他的话语。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