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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的装修风格，这么……接地气。

“我也是要生活的。陈列室就不用看了，没整理，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好看的，怎么样，还满意吗？”

“阿姨不和你一起住吗？”秦宝想起自己家，卓秋红一直是在他家同吃同住，家里有专门为卓姐留的房间，当然，偶尔卓姐也会回家和儿子住。

“除了至亲，我不习惯和人同住。”闻容羲让秦宝坐下，走到厨房去翻冰箱，没一会儿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出来，把一瓣橙往嘴里丢，示意秦宝吃水果。

“我和两个哥哥一起住，阿姨也住家里，还有几个佣人。”

“嗯，秦家三少嘛，知道。”闻容羲想起什么，笑了笑，“以前和郭茂里躲债，桥洞都睡过，郭茂里你记得吗？我经纪人。”说着话，闻容羲自然而然一条手臂伸过去，搭在秦宝的肩上。

秦宝愣了愣，没躲开，感到闻容羲一只手在缓慢地揉他的耳朵。

秦宝那只被揉的耳朵迅速就红了。容哥这是什么怪癖，对他的耳朵情有独钟，不过有点舒服，他也有点喜欢。

“太穷了有一阵，什么活儿都做过，为了接一支广告，可以和人拼白酒，喝到把胆汁都吐出来。当时特别想去当兵，或者干点别的什么，反正有力气，不能白长这么大个。”闻容羲轻描淡写道，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后来还是当了演员？”

闻容羲耸了耸肩：“好导演找到了我，拿了个好剧本，又是我的本行，不干白不干，有钱，比干别的都有钱。”

秦宝想象中一个脏兮兮的闻容羲，大概一个星期没洗头，油腻地和郭茂里两个人缩在既不遮风又不避雨的桥洞下，郭茂里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摸出一个奔跑中有点挤爆了的包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发亮地看着闻容羲：“你吃吧。”

闻容羲：“不，你吃，我撑得住。”然而他的视线诚实地黏在包子上无法移开，吞咽的声音大得在寂静的夜晚犹如雷鸣。

郭茂里一狠心，撕下一大半，视死如归地递给闻容羲。

然后两个又穷又饿的逐梦少年，在狂风暴雨下的桥洞中蜷着，互相取暖，恶狠狠地啃完了手里的半个包子，发誓有钱之后，要买更多，起码十个，二十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