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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容与沉溺的看了一刻,只觉得沈徽身上似乎涌动着一股宁静的悸动,即便是面对这份不甚纯粹的宁静,也会让人生出想要珍视,不忍踏碎的感觉。何况光影流转之下,分明勾勒出一副绝好的工笔,细细地描摹下此人全部的风采,有刚毅,有果决,有冷硬,亦有风流的妩媚,只是后者大约只有机会在他一个人面前展现,除此之外,还有他凌厉的美和凌驾一切霸道的温柔。便好似此刻,沈徽利落地站起身,不由分说将容与拉上床,伸臂半拥住他,口气慵懒不失严整的逼问,“那个李冲是什么人?不过小小一个总兵,也值当你应酬一整晚?还要把酒言欢?”没等被箍紧的人回答,他继续含嗔声讨,“从前和王玥喝得烂醉也就罢了,你到底有多喜欢喝酒?怎地又从不见你跟我好好醉上一场?”容与忍住笑,转头问,“皇上晚膳用的什么?”沈徽怔了下,哼道,“怎么,现在才记起来关心我!”“不是,”容与到底笑出声,“听闻镇江的醋最出名,这里离镇江不算远,我是怕皇上贪嘴,晚饭放得醋太多,要不怎么到这会儿,心里还泛酸呢。”身上瞬时被箍得更紧了,沈徽恨不得整个身子压下来,恨恨笑道,“好你个提督太监,竟敢打趣儿朕,朕今日心情好饶过你一回,只是往后不许冷落朕。”容与见他又无状起来,忙略略推开他些,抿着散乱的鬓发道,“先说正经事,那李冲来找我是有缘故的。”他知道沈徽这会儿一定不耐烦去看李冲写的东西,便尽量提炼总结精华,娓娓讲述,“此人性子虽粗豪,却是粗中有细,有报国志,也真正心系边防,且有实战经验熟悉军务,适当的时候不妨拔擢,当个前锋或一方将领还是可以的。”提起这话,沈徽也正经起来,带着些兴趣说,“他写的心得回头拿给我看看,果然好的话,再行安排就是。如今军中按资排辈的风气极重,无根基之人想要升迁不易,如真是擅于练兵者,务必要人尽其才。”容与说好,更提醒道,“回头还有北边和南边诸海域,以此类推,架设新防务军需,更有不少要改革旧制推进新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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