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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百般追问,我捱不过他,这才说了自己的怀疑、也和五郎问了那人的事。”“咱们村里有不少人以养蜂为业,五郎家中更有一套祖传的炼蜜手艺,那天摊上就放了一批压箱底的货。五郎说那人自称姓畲,是‘还真香堂’的采购管事,需要采购一批炼蜜供合香之用。因香是要供到御前的,所用炼蜜也非顶尖成色不可,这才瞧中了五郎的货,还和他另订了一批。我猜可能是自己多心,却又怕幕后之人上门灭口,好一阵子都心惊胆跳的。五郎怕我出事,就和村人说好,只要听我呼救就赶紧过来。因我识字,村里人都给我几分薄面,所以上回……”她脸色微红、神情尴尬:“我本名窦小春,会喊我‘春草’的只有在靳府时认识的人。我以为夫人早遇不测,寻来的肯定是仇家,这才……劳师动众了一番。”──也亏得“卖货郎”反应快,这才免去了一顿打。但春草经历如此,也不能怪她紧张过头。故杨言辉先说了声“无妨”,才接着问:“之后呢?你还有再见过陈三郎吗?”“没有。香堂年后上门收过一批货,但来的只是普通伙计。五郎和他打听了‘畲管事’的事,伙计说畲管事是十年以上的老资历了,虽然长年在外奔走收货、很少出现在铺子里,却是东家最信任的左右手之一。陈三郎以往虽也是这么介绍自己的,但他工作的那间香铺唤作林氏香铺,只是间不出名的小铺子,和‘还真香堂’却是远不能比了。”春草苦笑着说,“我见识不多,却也知道‘还真香堂’正是那个和老爷不对付的陈大老爷的铺子。可怜老爷一片善心,最终却……”许是说到了伤心处,先前尚算镇静的少妇竟“嘤嘤”哭了起来。好在该问的也都问得差不多了,柳行雁便结束谈话,让春草回房歇息了。此时天候已晚、下山不便,二人遂应村民之邀,在村子里住了下来。村子平时少有来客,也没什么空余的房间;五郎原打算让他们各自找户人家胡乱对付一宿;还是春草觉得不妥,才设法腾出了一间空房,让两人住到了一块儿。只有一间房,自然也只有一张榻。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最后是杨言辉先开了口:“柳大哥睡床,我打地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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