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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不安的挪到沙发边，含着胸唤道：“爸……”

梁爸在他过来时已经移开视线看电视了，听他这一叫，眉头一皱，仰头瞪着他斥道：“没吃饭么！？中气不足的！”

梁昀心说就是没吃饭嘛。

梁爸许是想到这茬，淡淡说：“去洗脸吃早饭，在桌上！”

说罢就再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看电视。

梁昀吃饭的空当，梁爸接了个电话，听起来好像是副校长那老头。

“是啊……呵呵，都老啦……这孩子脑筋不好使，多亏你关照了……你不用帮他说好话，他是怎么样的东西我不清楚？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这有一块徽墨，你不是见过吗……是啊，我爸藏在砖墙里才保留了下来，继续存着吧……你可别！等梁昀回去时给你捎去……我不要，看几眼就满足了……”

梁昀边喝稀饭边暗诌，不要？你知道不知道那砚台现在值多少钱？

不过他爸这人他太了解了，要知道那方端砚现在值七位数以上，他只怕是摸都不会摸一下，哪敢往家里收。

“坐如松，站如钟，从小都教过你，怎么越来越活回去了。”

梁昀怔愣片刻，才发现梁爸已经挂了电话，刚那话是对他说的，忙挺直了背，他爸又问：“腿还疼吗？”

腿？

哪跟哪？

满脑仁的问号争先恐后往外冒，生怕晚半晌回答他爸就会拍案而起，然后就是一顿好打。

“哎……”梁爸对他这脑筋转不过弯来的蠢样深深的无力，摇摇头起身关了电视，从阳台上拎了一小桶一拖把似的毛笔出来，“你吃完把碗放着等你妈回来收拾，睡一下再去听课。”说完出了门。

家里只剩下时钟的钟摆声，细细密密得敲进梁昀的心里。

他从小就怕他爸，说话做事都是三思而后行，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他还是怕，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头子明年就能办老年证，就算是不服老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他老了，出现了老年人的特征，身高缩水，背脊佝偻，他的拳头断然不再有壮年时的气势，可即便是这样，梁昀还是打心底里怕他，这种怕跟年少时又不同，那时候是真真切切的怕打，然而现在却是带着敬仰和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