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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坑 (第7/9页)

一零去做了牙齿矫正。

    回到家的许一零不仅收获了牙套,还带着红眼眶。

    父亲问是不是因为牙疼所以想哭。

    母亲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说当时箍牙的时候确实看着挺难受的,后来许一零就抱着她,闷在她怀里哭,说了什么“太贵了”、“对不起”、“不在乎”之类的,含含糊糊的,她也没听懂,后来就不肯说话了。母亲猜她大概是心疼钱了。

    刚带牙套的那几天许一零总是牙疼,食欲也不怎么好,一直闷闷不乐的。

    那之后某一天的下午,许穆玖从补习班下课,到家的时候又被他撞见了许一零在哭。

    对方大概是刚洗完脸,还拿毛巾把脸擦干了。

    就算是这样,哭过的脸和没哭过的就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许一零那张脸,他可太清楚了,脸上那些红色绝不可能是被冻出来的吧?

    许一零发现回来的是许穆玖,似乎稍微松了口气。她慢吞吞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嘴了。

    许穆玖就这么站在原地打量许一零。说是打量,或许用局促地盯着更为合适。

    是不是哭过了?或者,怎么又哭了?

    他省去了这些一看就知道的问题。

    “怎么了,你……是不是牙疼了?”

    “啊?”

    对方有些发懵,她皱着眉,随后又低下了头。

    “没事,没有前几天疼了,我就是、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我照镜子,我看见了、我想起来一些事。”不知刚才的话里哪个字戳中了她的痛点,她说话的声音变成了极力忍耐的哭腔,“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舔牙床,不应该张嘴呼吸。”

    许穆玖被许一零突然而来的自责搞得也有些懵:“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们……”许一零嘴里蹦出几个字,回忆让她的眉头拧得更紧,瞥向别处的眼神有些哀伤,她因为出神而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回答道:

    “我想起来,他们、他说我的牙突出来,不好看,我记得他说、说我以为自己是兔子,其实我是老鼠……”

    她记得自己当时万分羞愧和想落荒而逃的心情,没有胆量也没有意识再去追究这句评价的源头以及后来蒋言柯也和其他人一样这么对她说的原因,更不敢再去质问自己该拿以前她自己憧憬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她还做不到完全用学来的道理武装自己的内心,她不可能做到对那些人、尤其是蒋言柯说的话毫不在意。

    过去的那天和今天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在脑海中交织重叠,牙齿的疼痛让她心底本就蒙着一层委屈,她的自作多情让她在面对那种她不愿意接受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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