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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影三快步上前,对着立在一旁的影卫唤:“韩威。”一名护卫应声而出,踏前一步到了车厢前半跪在地上,殷言酌扶着影三的手,踩着护卫的背,颤巍巍地下了车。如此一番长途跋涉,对他一贯养尊处优的病弱身子简直是一场灾难,殷言酌只径自皱眉忍着不适。又有侍童上前,小心地将他扶入了一顶青竹软轿。那轿夫都是四肢粗短的壮汉,在陡峭的山路健步如飞。影三领着手下骑马跟着,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在落日时分,终于看到了拂花的大门,只是大门上,竟是白绸低垂,出入的人莫不是黑衣素服。殷言酌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随即低声吩咐:“影三留下通报呈帖,其余人等直接往冷庄主住处去。”冷宿仇正躺在塌上换药,听到下属来报,急忙披了衣衫从厢房内走出去。大步走到前厅,冷宿仇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貂衣重裘,苍白脸孔,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扶着影卫的手臂。不是殷言酌是谁。看到他来开门,殷言酌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微微虚弱地喘着气,面上却难得地带了点儿笑意。冷宿仇只冷冷地道:“韩威,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韩威随同随后赶来的影三即刻跪了下去:“属下失职。”冷宿仇依旧冷酷地道:“回去领五百鞭罚。”殷言酌皱了皱眉,出言道:“冷宿仇!”他还想说话,却一手按住胸口先咳嗽起来。“罢了。”冷宿仇对门外挥了挥手,扶过他另外一只手:“进来说话。”冷宿仇抱着殷言酌在塌上坐下,又让侍童给他暖了手炉,这才开口问:“方先生怎么不一起来?”影三回答:“方先生说他毕生绝不踏入拂花门。”冷宿仇不以为然:“郎中多怪癖。”影三说:“庄主,殷爷给您带了药。”仆人捧上了一个盒子。殷言酌低低地问:“伤势如何?”冷宿仇听得他这么一句,只觉一颗心化作了满腔的柔情,握了握他的手:“右肩,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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