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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说自己累了,独自回到屋里关起了房门。这样的结局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今天听自己的侄儿亲口骂出来依然觉得难受,更何况还连累了亲人。笔洗里刚刚装上清水,苏凌迟疑着凑过去。五官依旧象是精雕细刻般鲜明般鲜明,眼睛如同锁上的薄雾的星星,只是那张脸上虽然布满了细碎的伤痕,每一道伤痕都见证着一个不堪回首的夜晚,提醒着他自己是如何的污秽。猛地抓起笔洗,用尽力气摔在地上,瓷片四散纷飞。是啊,连肖知渐都想得到他极有可能已经身在大夏,肖浚睿又如何会想不到?只要他一道圣旨,要找到自己不过几天的事。苏凌猛然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甘愿留在营里当军奴,无论他当时如何地不承认,其实内心深处都是在期待着肖浚睿来寻找自己,当他来寻找的时候,便说明他谅解了。他,终是没来,到现在都还没来,甚至一句表示态度的话都没有,这本身已经是一种态度了。如果识趣的话,是不是就该离开了呢?苏凌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衣物,用匕首挑开一角,从中取出一方丝巾。巾上依旧垂条如丝,柳色青青如昨,恰似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思念。“长夜思君君不知,回行雁字总嫌迟。十年多少河山泪,散入春风散入痴。”再读这诗时,嘴角的笑容已由幸福变成了凄清。将丝巾折好放入怀中,正襟坐到书案前,提笔写奏折求见肖浚睿。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反而觉得自己当初的扭捏实在可笑。浚睿,陛下,既然你有勇气做出这样的决断,也当有勇气见我才是。奏折送出去好几天,如同石沉大海。苏凌也不着急,又上了一道。直到他上了第三道奏折,也不见肖浚睿有什么动作,御史大人何谦之却来登门拜访。何谦之这个人苏凌再大燕时就听说过,他虽名为谦之,却以铁腕激进而著称,凭着这样的特点,近年来连办了好几件大事,年纪轻轻就被肖浚睿擢拔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可谓少年得志。苏凌和他并不相识,听得他来访也有些惊讶。何谦之他今日名为私人拜访,却穿了一身玄色的朝服,还配上了象征身份的银印青绶。见到苏凌,远远一拱手:“少将军,何某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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