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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是那孩子一直睡下去就好了。一直睡下去,不要醒来,这样,就谁也得不到他了。“父皇当了药人……”甫子昱似乎回了点神,又看起手上的信,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如果朕去,朕也可以当药人。”如果是我呢?我不禁这样想。先皇养过药人,我见过一次。他们吃的喝的全是剧毒,每时每刻毒都在发作,我看见他们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叫,一边的太监让我不要乱碰,告诉我说这些人都被点了穴道,如果不小心解开他们的穴,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去寻死。这样的痛苦,我是否可以忍受?或许可以。我又摇了摇头。其实考虑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这种“如果”,原本就不存在。再次把信看了一遍,我把它扔进火炉。原来杪冬是被药王带出宫,带回了雪山。顺帝一路追去,却被拦在山下不许上去。他硬闯无果,只好站在山下等,不吃不喝地等了三天,直到晕过去才等到流筠出来。杪冬的毒需要至亲的血当药引来解,流筠因为服过什么稀奇的药不够资格,所以才让顺帝上去。顺帝当了药人,慢慢地以血置血,直到前些天杪冬醒过来了,这些被药王发现拘在雪山做苦工的探子才被放出来。所以到现在,才得知他们的消息。没过几天他们又传回消息说杪冬大概还要在山上治上三年才能痊愈。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撤了他们的任务,从此不再关注那个少年的消息。三年的时光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有很多事情在刻意的忙碌中模糊了颜色,所以当甫子昱说要去汴京微服私访时,我没做多想地就去做了准备。二月的汴京是个热闹的地方,这座城市有名的紫琼花开得正艳,我看着那些细小的紫色花瓣从枝头落下,随着一阵轻风,就扬起一片紫色的迷雾。顺着风吹过的方向转过头,我一下子看到在流逝的人海中,那张仿佛在上辈子的梦中才出现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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