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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李衍秋又朝郑彦道:“召牧旷达、谢宥、施炳昌、苏阀、吴遵前来议事。将太子也请过来。”段岭知道李衍秋确实认真地在对待这个提议,便点了点头,依旧坐在案后,李衍秋只不说话。武独要关上门,李衍秋却道:“开着,气闷。”李衍秋靠在榻上置好的椅背上,外头有太监捧着热毛巾进来,敷在他的眼上。武独朝里头看,眉目间带着询问之色,段岭摆手,示意不必担心。末了又抬起左手,指指自己脉门,又指李衍秋。武独会意,便走进来,伸出手指,搭在李衍秋的脉门上。李衍秋没有说话,片刻后,武独撤回指头,朝段岭点头,示意不必担心。“朕虽向来多病。”李衍秋眼上蒙着毛巾,悠然道,“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是。”段岭答道。话音落,御书房中又是一片静谧,落针可闻。“陛下。”段岭突然说。“说。”不见李衍秋动,只听见声音。段岭有股冲动,要么就直接说?但一旦开了这个口,他就不可能去邺城了,这事一出,必然震惊朝野,在真相尚未彻底水落石出之前,自己哪里也去不了。段岭又有片刻犹豫,李衍秋等不到回答,主动问道:“你为何对河北郡这么上心?上梓之盟后河北府已归于辽,还是后来几次交锋,才换回了三座南面之城。”段岭正要回答时,蔡闫却进来了。“叔。”蔡闫朝李衍秋行了一礼,又朝段岭微笑,说:“让我猜猜,你是王山?”“王山拜见太子殿下。”段岭起身行礼,蔡闫上前来扶,彼此手都未曾碰到,如同过招时点到为止,段岭便回位置上去。蔡闫期待李衍秋说点什么,李衍秋则淡淡道:“新科探花。”说毕将段岭的试卷交给蔡闫,蔡闫接过,便在一旁看了起来,段岭观察蔡闫脸色,不知他是否会露出端倪。蔡闫看完以后,许久没有说话,点头,叹了口气,抬眼望他,露出悲伤且无奈的微笑。段岭也朝他报以无奈的微笑——那感觉很奇怪,像是两种情绪的交锋,起初他感觉到蔡闫似乎是在悲哀他们曾经的友情,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然而他逐渐感觉到,那悲伤是真的,毫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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