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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下巴抬起那张埋在自己胸前的脸，看着端木联满脸泪痕目无焦距痴痴的傻笑着，他感觉自己对这种毫无防备的表情特别没有抵抗力，这孩子内心纯净无杂质，从来玩不起心计，却和他同在这勾心斗角的城府中，怎能不耀眼。

“叶青啊……”端木联不知是笑还是闹，“我这几天都没见过饭长什么样，你却带我来吃牛排。”

“……”

“我对你这人呀，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端木联醉的迷迷糊糊靠在他身上抱紧怀里的酒瓶。

“……”

“不过你送的颜料挺上道我真的很喜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牙齿咬着酒瓶口。

“……”

“不过……你个学心理的跑来做什么生意啊。”

“……”

“衣冠禽兽，□□犯。”端木联思绪乱飞不着边际，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一脸气咻咻的怒色。

叶青挑了挑眉毛，活了二十六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说话这么不客气，他意外自己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真实的端木联挺有意思。

不用他去猜，没有生疏的敬语，没有端正的姿态，就这样把自己原原本本的摆在他面前，这般纯粹的少年叫他如何不想去接近。

眼前这颗躁动不安的脑袋晃了晃，快倒在桌子上的时候又被叶青一把摁回怀里。然而打开的话匣并不打算收住，半眯着眼睛大舌头的嗯嗯啊啊，“但…但是呢，你太会收买人心了，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讨厌你了可是为什么……”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端木联又想哭了，与先前释放压力流的泪不同，即使意识已经抽离了身体，但他真真确确感受到了那来自叶青的，庞大的，以前从未有过的，能把他吞噬的温暖。

即使这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只需他把揽入怀中，他仿佛能读出叶青放在背上不断安抚的手，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说，别哭，别哭，我在这里。

端木联拽着叶青的衬衫小声的啜泣，“叶青……”

“嗯？”

“你说……我这么脏又这么难看，为什么你不推开我啊？”

叶青愣了一下，以为他酒醒了，看到那张一边傻笑一边流泪的脸，无奈的想这家伙连胡话都说的这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