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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他与我亦然。直到他从窗户跳下去摔折双腿,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将他的家眷带到面前。为斩草除根,手下败将的妻儿落入对手手中,一向都只有死路一条,若在他们死之前还能派上用处,自然要利用彻底。曾经笑著唤我「二叔叔」的女人们,以及曾经不顾父亲的不悦,黏著我非要听杀敌故事的孩子们,在我面前排成一列,他们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每个人的表情都畏缩恐惧。这些表情让我想起当年前朝皇帝来到郑国公府的情境,当年那个皇帝的头颅早已被阮长荣割了下来,献给父皇当了几天夜壶之後便遭丢弃。那年只有六岁时的我作梦都不会想到吧,有一天孙兆安能赢得这样彻底。两名近侍搀著兄长,扶他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薛范将刀架上太子妃的脖子。我指著他的断腿,道:「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大哥你可以答应吗?」「杀了我。」兄长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无论我或他的结发妻子,都不看一眼。我使个眼色,薛范手起刀落,太子妃的头颅掉在地上,鲜血四溅,头颅滚到一名仆妇的脚边,仆妇惊声尖叫,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如此一来离得头颅更近,仆妇惶悚至极,两眼翻白,昏厥了过去。我看著地下,这个因为身分高贵而成为他正妻的女人,死得无声无息,在东宫妇孺一片惊叫与哭泣声中,我凑到他耳边,沉声询问:「大哥?」兄长白著脸看著妻子的头颅,道:「你就算要杀他们,也不要在我面前!」我摇头。「我乖乖听你的吩咐太多年,让你以为那是理所当然,从今以後,你的话我不想再听了。」兄长最小的孩子是个女儿,才刚满周岁,她被乳母抱在怀里,尖利高亢的哭声最是吵人。我皱眉看向她,薛范的刀也随之而至。乳母惨叫一声,侧身护住幼主,刀光闪处鲜血喷溅,她的肩头连著脑袋整个飞出大厅,侄女掉到了地上,再发不出声音。「父王!」「太子殿下!」还保持清醒的女人小孩声声哀求著他们曾经的支柱,意欲扑到他面前的动作被明晃晃的兵器阻止。兄长双手成拳泛白,上齿狠狠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我等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对他的坚持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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