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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画画,我来画室时能顺便教你一些技巧,只是我来画室的时间不固定。”这个人实在太像年轻时的时亦南了,白一尘很没有原则的愿意为他破例,只是为了想把他留下来,能经常看看也好。“没关系!”青年得到他的同意后眼睛一亮,连声道谢,“我愿意的,谢谢白老师。”白一尘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回答他:“我叫时亦鸣。”你和时亦南是什么关系?白一尘差点脱口问出这个问题,不过其实答案很好猜,时亦南的父亲是个人渣,情妇遍天下,私生子女无数,这事时亦南以前和他在一起就说过了。难怪他那么像时亦南。只是他没想到世界居然这么小,时亦南的弟弟居然会喜欢他的画。“这可真是个好名字。”白一尘这样说道,漂亮的眼瞳里漾着温柔的眸光。不管是时亦南,还是时亦鸣,这世上的大部分人,他们的名字似乎都带着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和希望,和他完全不一样。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雨就停了,时亦鸣也走了。白一尘将时亦南送给他的那把蓝白格子伞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趁着天晴离开画室把它扔到外边的垃圾桶里去了。也许是下了雨的缘故,垃圾桶那边的味道不是很重。白一尘静静地看着那把见证了他和时亦南无数过往的旧物,与那些腐烂的瓜蔬果皮和看不出形状的碎屑残渣躺在一起,在雨后还带着些潮湿的气息里朽败、溃烂、凋零。白一尘默默地站在垃圾桶前,如果这时有人经过,那人一定会骂白一尘神经病——看着长得白净漂亮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垃圾堆前驻足不去?然而只有白一尘知道,他心底此刻有多么怔然与恍惚,但更多的是释怀和坦然。——早该坏了。唐乙说的对。不管是时亦南送他的伞,还是他们的过往,早就该坏掉了,该糜烂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是他一直不肯跟着那些记忆朽坏,拼命地寻来漂亮的新漆渡新。可他做到了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还是被酸涩腐蚀干净了,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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