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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坍塌下来，牢牢地搭在悬崖两端。他蹲下来爬上大树，一点一点、手脚并用地向对面爬过去。

半空中风声呼啸，从侧面吹来的大风几乎要把小鲛人刮倒，但每一阵能够把他刮倒的大风吹过来的时候，都会被一张蓝色透明薄膜拦住，过滤之后，拂过他身上的都是柔和的轻风。

不知为何，望向那块坚冰之后，他的目光好像被那块冰吸住，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只剩下那个巨大的冰层和冰中的鲛人。

他向那块冰爬去，随着他的脚步，冰层开始破裂，冰中的鲛人睁开眼睛，对他露出笑容。

一步一步，他终于站在裂开的坚冰下面，抬头仰视那个巨大的神迹。

坚冰里的鲛人依然温柔地笑着，整块坚冰从缝隙处全部破碎，一阵破冰声过后，赤/裸的鲛人迈着双腿从冰中走出，他默念无声的咒语，水从四周聚拢，化作流动的外衣罩在他身上。

鲛人走出冰层后，从虚空处涌来的巨浪充斥了整个大山内部，浪涛翻滚，小鲛人眨了眨眼，波浪在他面前显露出奇妙的幻像。

他看见数千只鲛人举着尖锐的三叉戟，列成方队向前推进，一起唱着古朴苍凉的歌谣；

在鲛绡制成的帐子里，一只老鲛人戴着金色的珍珠皇冠，在和身边的美妇交谈；

他看见小小鲛人们由一只乌龟带领着，在透明的水母群中游动嬉戏，刚刚出生闭着眼睛的幼年鲛人则被养在一片巨蚌丛中，盖着水草织成的被子午睡；

他好像在烟雾织成的环境里面遨游，见到许多他并未经历过的、奇妙的景象，在幻境的最后，他看见一扇巨大的门，门外是黄昏，天上挂着惨淡的夕阳。

“我的弟弟…”

随着一句陌生的呼唤声，那些梦境像一阵烟般消散，只剩下面前这只青年鲛人。

哥哥从没有叫过他弟弟，这个人会叫他弟弟，而且还有鱼尾巴，那这个人…是他真正的，有鱼尾巴的哥哥吗？

不知什么时候，好象是从这场梦境开始，他的双腿就化成了鱼尾。小鲛人摆动尾巴游过来，抱住鲛人哥哥的尾巴。

鲛人哥哥的尾巴比他的大也健壮得多，他抱着抱着，无端想起张卧玄搂着他的手臂和肩膀。

只是哥哥的身体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