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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现自己好好地穿着自己的长款睡衣，被子乱七八糟，周围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就像床头柜上葡萄糖水和安眠药一样。

他坐在床边，没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不适，于是慢吞吞地喝了一点糖水。

糖水很甜。

他放下水，握住那瓶安眠药，拉开抽屉，把它塞到了柜子里面。

然后，他拨通了姐姐季边安的电话：“喂？姐？”

季边安感觉很惊喜：“真难得，一天打两次电话？怎么了，想我了？”

季边定点头：“嗯，想你了……你最近好吗？奶奶……认得人了吗？”

季边安哈哈大笑：“好好好！当然好！奶奶……还是老样子，不过没有恶化，已经不敢奢望什么了……”

“嗯……”

“季边定啊，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婆婆妈妈的？”季边安声音笑嘻嘻地聊着，脸色却皱了眉，心里在寻思他是不是又失眠了？

不然她再过去看看？她给他顶了那么久，他压力应该小多了……吧？

季边定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要吃饭了，再见。”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周围的场景突然发生熟悉的变化，不知从何处蔓延出来的白色覆盖了所有他肉眼可见的地方，将整个世界变为一片白茫茫。

季边定低声喊道：“团团！”

团团凭空冒出，迈动着小短腿跑到季边定眼前，眨了眨自己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季边定问道：“南华那边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死了？”

团团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神专注，突然问道：“季边定，你真的没有想起来吗？”

想起来……什么？

季边定心里茫然，盯着团团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散乱，脑子回想起以前的一切。

团团说：“季边定，你还记得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我有男朋友……那是谁？

季边定双手相握，勉力控制着自己激烈的情绪。

团团却歪了歪脑袋，笑嘻嘻地说：“季边定，你还记得谢衡吗？”

谢衡？

季边定想：谢衡，他不是主角吗？他不是自己的接班人吗？他不是……

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