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_18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8 (第2/3页)



    我既然选择得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我已经无法退下去,慾望促使我需要为事情作个了结。再放任下去,我真怕有一天,我梦见的不再只是樊梦,而是自己或他人的死亡。由这两晚的事可见,梦已波及到他人——不再是我和樊梦两个男生之间的事了。

    我要停止一切。既然我是先作梦的人(假定我俩的关係是单纯属于我跟樊梦,而没有比我们更早知晓一切的『第三者』介入),则先停止我的梦,也许就能一併停止其他的梦。对的,在我和樊梦之间,有一个比我们更伟大的神赋予我主权:他让我知得最多,在棋盘上我先行了好几步,樊梦才加入,且他脆弱的精神状态使他不可能后来居上。

    所以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第一次,我没出声,第二次又没有。我这样做是要消除樊梦的戒心——等他以为这是一通coldcall或恶作剧电话,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我又成功。我惶恐。惶恐于自己的过分顺利:那是一种令人兴奋得头皮发麻的感觉。想像有那么一个生物,你能够猜到他一切举动背后的因由、能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能利用他的行为来达到自己各种卑劣的目标,最后不用再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卑劣,胡作非为、直至满足,说走就走,一点责任也不用承担,等你想回来利用他,你就大模大样的回来用他、剥削他、佔有他、伤害他——你永不会想杀了他。

    你爱他。

    你爱这个太可爱太可怜的生物——就算这生物只是一条狗或一隻猫,也足以叫人为牠的忠诚的感动,更何况现在我面对的这个生物是一个人。

    一个有青春肉体的男子。他与我同是男人——一个男人将同类踩在脚底下,恣意糟塌他,这是一件多刺激的事。甚至有一天,他反咬我一口,我也能从中感受到莫大的欢愉。你知道吗?人有时候需要被另一个人踩在脚底下,由此感到安心——将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地交到另一个人手中,让他主宰自己的一切,自己对任何事物——包括自己的生命——也不再有责任。

    你是知道这种欢愉的。

    所以你沦陷得那么快。其实你并不愚蠢。只是你从不敢正视任何问题。

    三月十九号:昨晚梦见樊梦接过我电话后的情景。梦中我没有形体,就好似观看一套电影般,我看着樊梦如何近乎可笑地哭起来,在笔记上书写、将我的电话归咎于敌我。这出乎我意料,没想过他已经将敌我建构为全然的他者与敌人。在他心内,敌我是他自己分裂出来、而又是打算残害他自己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