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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情绪,只得放下肩头挑着的两个木桶,抱着头挨揍。“反抗都不会,呸!”两个军痞拳打脚踢一阵,觉得无趣,最后啐了一口,勾肩搭背地寻欢作乐去了。焦仲钦站起身来,继续完成他挑粪的工作,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的,几乎是走两步就抽痛着踉跄一步。完事后,焦仲钦回到自己住的破草棚,啃着冷硬的窝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聂一雯也回来了,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了以往的清高,神情疲倦,身形萎靡,衣衫裸露。焦仲钦把手里另一个窝头递给她,却被她无情地甩到了地上。聂一雯:“我才不要吃这种沾了马粪味的东西。”焦仲钦见自己辛苦一天换来的窝头就这么被糟蹋,沾上了褐色的泥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那些军营里的糙老汉把你给喂太饱了?”焦仲钦讽刺道,“这么有本事你别回来,跟着他们走啊。”聂一雯听着他明显恶劣的口吻,也气红了眼:“要不是不能和离,我早就摆脱你了,谁想每天住在一个满是马粪味的屋子里?你这个低贱的挑粪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下贬他们的圣旨里反把她提为正妻,而且额外加了一条终身不得和离。焦仲钦:“你一个人尽可骑的军妓又有什么可得意的?就算没有我,真以为那帮军痞会愿意把你娶走吗?今天我还刚听见有个骂你在床上就是个死猪的,说到底你就是个不知经手过多少次的破鞋,估计他们都觉得把你弄回去做妾都嫌脏吧?”似曾相识的话语脱口而出,焦仲钦自己都不由一愣。“不知经手过多少次的破鞋”,他曾经也用这个说辞去侮辱过另外一个人。只是他当时的辱骂根本无凭无据,等他亲自被下放到西南了才知,这里上至兵将下至百姓,都有多么崇敬那个曾经率领数万兵马绝地反击,护住了这一城百姓的女将。他一个在京中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到底有什么资格一次次侮辱那样一个善良坚毅的女子呢?如今他落此下场,心里的恨是必然的,每晚午夜梦回他都恨不得将那个害他至此的太子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但同时又在梦中一次又一次深刻地悔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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