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他的爱人 (第3/3页)

  落地窗前，离床不远的单人沙发上，一团阴影自黑暗中凝聚，渐渐化成一个人形身影，一动不动地望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不是她习惯的小床，也没有多到可以把她埋起来的抱枕，少女清丽的罥烟眉蹙着，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动作间还嘟囔着热，蹬掉了薄被。

    顾晚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不发出一点声响，屏着呼吸，翻手召出一把白色骨扇，轻轻扇着风，将燥热驱逐。

    骨扇扇出的风自带一股凉意，并不寒冷，而是恰到好处的清新，和顾千寻的气息无比亲合，安抚了她的躁动与不适。

    听着她逐渐安稳下来的呼吸，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清浅朦胧的怪异木香。

    顾晚的心终于落到实处，眼里骇人的灼热也终于收敛了几分。

    这是真的顾千寻。

    不是被系统伪造出来的，虚假的、拙劣的、仿制的傀儡。

    是真实的，他的妹妹，他的爱人。

    顾晚弯起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也是他这三千年来唯一发自内心的笑容。

    三千年了。

    他找到她了。

    他不会再弄丢她了。

    他会永远陪着她的，永远。

    “呼——”

    屋子里突兀多出一阵来源不是骨扇的风。

    顾晚抬头瞧了眼落地窗和房门。

    都是关着的。

    “呼——”

    说是风声，不如说是呼吸中关于“呼”的那一半，没有任何从空气中榨取氧气的意义，只为彰显自己的存在。

    “滚——”

    风的存在感如此说道。

    顾晚握紧了手中的骨扇，半晌又跟着眼尾一起松散下来。

    “求你，”他开口，眉眼低垂，语气虔诚得像在祈求神明。

    “让我留在她身边，我不会伤害她的……你知道的。”

    顾千寻又觉得热了，翻了个身，小嘴撅起来，似在气恼突然消失的凉风，于是顾晚又摇起骨扇。

    “她不可以一个人呆在黑暗里，她需要人陪着，你知道的，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