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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被杀手料理的那一夜他隔着层层叠叠的栏杆烧了几张信纸，回去之后发现首席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灯也还亮着，隐隐传出首席与另一个年轻男人的交谈。两个人的声音他都挺熟悉，首席自不必说，另一个，先锋阁下，同为高级军官，他与对方打过的交道自然也不少。

    听过的八卦编排更不少。

    譬如，先锋阁下念念不忘旧情人遂女装潜入囚禁战神大人的宅邸与之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并生出一个瞎了眼睛的混血小直升机，据说好像已经十多岁了。

    他实在很难将这种事和那位严肃板正斯文清高的先锋阁下联系在一起，不过八卦什么的也没必要太认真。少将不动声色守在门口旁听了一阵子，心想，比起“先锋阁下为表合作诚意将战神大人与残缺儿子一并送还给战斗机首席”，那自然还是八卦更迎合人心。

    “族长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我接着抚养小逆，我只能另想办法。”先锋阁下分外冷静的语气令他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谈一桩交易，而不是在谈他的儿子，“战斗机方面认为我玷污了‘战神’信仰，这个我明白，也不打算为自己争辩什么，做了就是做了，但确实我保不住他，倘若他是个健全的小孩那也许还好一点，可惜不是。”

    “哦？那您把儿子送到我这里，是不指望他能活下来了吗？”

    先锋阁下轻声叹道：“我自己的意愿有什么用呢？他是生是死，全仰仗您的慈悲。”

    “您说笑了，像我们这种人，我们的慈悲堪称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更何况我还是战斗机。”首席皮笑肉不笑，“遮遮掩掩没意思，先锋阁下，要不我替您解释解释？战神大人现在依靠对您的那点儿念想强撑着，您让他带着儿子一起走，既是为了给他希望，也是赌我们一时半刻找不出新的战神，需要利用那小东西稳住他。”

    “您借我们的手养儿子，还作出一副无何奈何忍痛割爱的样子，要我说，您简直是个完美的婊子。”

    长得还比女人都漂亮，少将默默补充。

    “那我就是吧，只要结果是好的，我无所谓自己当什么，希望您也能无所谓。”先锋阁下似乎笑了笑，“您比我年长许多，千万别因为我气坏了身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