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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那是种带着潮溼气味的雨,散落在地面上,跳起的滴答声像是在飞舞。我听见他温暖的声音,心底颤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睁开我的眼眸…… 我看见了,他就在我身边。 我凝视着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怎么不当面和我说呢?」他再一次问着,扯开嘴角对我笑了笑,面颊上还有被殴打的痕跡。 「你不会爱我。」我很诚实,真的,「就像你不爱总是保护你的灿烈那样。」我听见雨声越来越大,左手臂溅上老天的眼泪,祂在为谁哭泣,其实我不知道。 钟大依旧穿着那日的黑色毛衣,那血还安静的躺在上头,宛如我所形容的花儿,挺美的。 挺美的。我总是说他美。 就像崂山的那青岛百合,橙色的外表让我联想到他在中国的暱称,橙子。 可惜他喜欢的是香水百合。同样是百合,但就是不一样。 就像我们都爱他,但对待的方式不同。 他缓缓的看着我,任由面前的水流衝破我们之间的沉默,「我在这里得到了自由。」他说着,好像有些欣喜,「我不再被困住了。」 我用人们都说魅惑的眼眸朝他望去,他依然沉静,像初见他时,那种可远观而不可褻玩的感觉。我拉紧了膝上用来遮盖的外套,那是他的。 就是他死时,我带走的那件。 「……那很好阿。」我垂眸,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置身事外,「你可以唱歌、浇花、整理自己的衣服……嗯,挺好的阿。」此话一出,我竟才发现自己了解他那么少。 「……tao。」他唤我,我不敢抬眸瞧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骯脏阿?」 我轻搓着羽绒外套,上头已经没了他温暖的体温,反而有种异感的阴冷。此时,只是反覆思考着,我可以答什么,回什么…… 「……你是这世界最纯洁的灵魂。」闷闷的声音使我意识到自己的唾液止于喉咙里头,我抬眸,终于迎上他那看起来恐怖…… 却又柔和的脸庞。 他笑而不语,彷若是那天上纯净的白云,一尘的不留痕跡。不知何时,我抬手想抚上他那受伤的脸庞,身后的雷声却又震醒了我的理智。 我蜷缩于外套里头,许久,才敢抬起头来。 钟大不见了。 伴随着雨停的时刻,一顰一笑全被我收纳于心底,而他仿若化成一缕轻烟,雾雾地被我的胆小给挥散去。我起身,探头于桥上。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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