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怀玉其罪 (第1/9页)
覃隐 火灾后并无大碍,我胳膊,手肘,膝盖等处留有不同程度的红斑,此时此刻,用破皮红肿的膝盖跪在冰冷的地上,恐加重伤情。仟儿进来为我披上出门得急未拿上的外衣,而后就对尹辗作礼,默默退出去了。 尹辗面前的书案上,堆叠公章,他不动声色地查阅,批注,静影沉璧,无人敢扰。角落熏香,山水研屏,观寺钟楼金铎声鸣响,一坐就是半个日昼。 这期间惟一一次中断是被我,闯入介书斋,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 他不紧不慢,连笔都没搁下:“隐生,把衣服穿上,仔细风寒。” 我道:“不用你管,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何要杀?” 他没有说话。 “为何,要杀?” 他道,“与你何干?” 我扑通一声跪下。 一室阒然,他沉默良久。 “隐生,你从未跪过我。” 现在我跪了。 “我倒要问你,”他眼眸微抬,面上已无半分笑意,不怒自威,“趁我不在想出假毒杀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 屋内有暗使值守,人并不少,却噤若寒蝉,沉寂得可怖。 恍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怒,竟是这样的压迫感。 “冲入火场,绕是九条命也救不回来,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杀气侵人骨髓地发冷,我不敢与他对视。 颤栗不由得人控制,但我已尽量遏制。 “你钟情于她?”忽然道。 “不是。” 我答得很快。 他没有纠结,也没有再诘问。 但我觉得怪异地不适,好像,他问出这么个问题的态度太理所应当。 我躬身伏地,往下一磕:“她是我的病人,若救活了,又让她死在你手上,我何必救?治病救人如栽种草木,不以心,不得活。你命我栽种,前期投入过大,如今却要凭一时喜怒毁了之前所做的努力……” 尹辗不禁失笑:“我要你救的人,命就是我的。” “在下不敢苟同。” 他伸出两指来,抬起我的下颌:“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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