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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沧海执着师妹露在白毛皮外的左手，刚想放回去，捏好被角，睡梦中的师妹就不安稳地动了一下，他执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了抚她的头，脑中霍然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

那是一个只不过六七岁大的小女娃，他也是这样半夜三更来瞧她睡得安不安稳，结果发现对方在做噩梦，被吓得醒了过来，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陪了那个小女孩一夜，直到把人哄睡了，才悄然离去。

顾一诺现在当然没有做噩梦，她神情宁静，只是耗力过巨之后忍不住睡着了，自从打定主意加快修炼速度以来，她就没有一夜睡过觉，一直都是打坐修炼度过的漫漫长夜。

任何成功都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些所谓的天才人物，他们的努力与汗水，流淌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无论是之前在天墟世界，还是回来现世之后，顾一诺为了修炼所付出的努力从来就没有少于任何人，她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并不完全是依靠的灵根体质与功法秘籍。

凌沧海虚虚执着师妹的手，搭在额前，又不由想起先前之事。

之前他用神识搭在师妹的星移引航索上，扩大搜索范围找寻秦羽璎下落之事，二人的神识有短暂的交融，凌沧海的神识的强大远远超过顾一诺的，所以那短短的一瞬顾一诺并没有察觉，而凌沧海却从这短暂的交融里看到了一些影像。

那些影像里，有仙气缥缈气象万千的山峰殿宇，有性格可亲的师门亲友，有某人修炼时的困惑忧愁，但是更多的，却全是自己。

有练剑时的神采飞扬的自己，有站在师门大殿内首位的自己，有在危急间为师弟师妹拦下绝命杀招的自己，有和魔界之人决一死战的自己……

还有的，却是——

一位气质高华的女子拔剑对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不接受她，他面不改色信誓旦旦地说：“我此生一心剑道，不愿涉及男女情爱，霁月仙子错爱，凌沧海受之有愧，希望你能找到别的珍惜你之人。”

一转眼，却又是——

师妹用着少见的犹豫不决的神色，像豁出毕生勇气似的，拦住他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