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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就在刻意地躲着自己。在楼道里一上一下地遇见也好,恰巧在同一时间开门打了个照面也好,这几天里,每次遇上珀西瓦尔,对方视线一垂,脑袋一低,小声招呼一下,就急急忙忙地走开,就像被烫了似的地缩回门里,就像壁虎般贴墙爬行。有时候在楼道里躲不过了,他干脆转身面壁,仿佛罚站的小学生。池清看着,又气又奇怪又想笑。甚至有时候他还要说声“抱歉”。作为被道歉的那一方,池清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抱歉”。他也没有挤着自己踩着自己呀?后来她又想了想,猜测也许是因为,在关于住在她对面的魔术师不止一位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欺骗了她。……但这又算得上什么欺骗什么隐瞒的?池清想起那一天,他喊她闭眼,她闭上;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已经换了一个人。也许就像同住在一个海螺壳里的海葵和寄居蟹——一个有着招摇的美貌,一个安静又内向,只会从壳子底下伸出两粒黑豆似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不,不是内向。池清后来又想到了更确切的形容。比起内向害羞这一类的性格描述来,她觉得,珀西瓦尔更像是……会凭本能发动回避型自我保护机制。就像寄居蟹,碰它一下它就缩进壳里,然后海葵伸出细长的触角,用上面的螯刺和毒液攻击来犯的敌人。但虽然共用同一具身体,两人的记忆却似乎并不相通——单方面的不相通,梅林可以读取珀西瓦尔的记忆,珀西瓦尔却并不记得梅林做过什么。刚从钱币9那儿回来的时候,池清想把前一天发生的事转述给他,但珀西瓦尔似乎对此不感兴趣。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开门,进屋,然后微微侧身,回过头来。——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垂着眼低着头,自我保护机制发动,像一只渐渐缩进海螺壳里的小螃蟹。现在也是,垂着眼低着头,像一只……被煮得红彤彤的小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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