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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八年前，那次短暂的借住，宋程欢兴冲冲地拉着她加进了宋一沉和时昱登山的行列中。宋一沉那时候对她的态度还是很恶劣，时常不给她好脸色看，但无奈宋程欢脑子缺根筋，一心只想着她的时昱哥，组双人队伍时更是见色忘友地抛弃了归岫宁，屁颠屁颠地跟上了时昱的脚步。

只留下宋一沉和归岫宁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分钟后，宋一沉率先背上登山包，往另一处方向走了，再次留给她一道冷酷的背影。

归岫宁那会儿多少还有些少女心性，屡次三番被暗恋对象如寒风扫落叶般无视，心情不可谓不伤感的，但好在宋程欢见色忘友时不忘给她制造一个和宋一沉独处的机会，归岫宁当即脚步一转，安安静静地尾随在宋一沉的身后。

宋一沉心里带着火气，走路又急又快，路都没细看，脚步一歪就往打滑，是归岫宁拉了他一把，而她则一脚踩空了腐败的枝丫，足足向下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住，小腿上那道丑陋的疤就是这个时候留下的。

宋一沉就算再讨厌她，也做不到对她的伤势熟视无睹。下山的路上，归岫宁趴在他的背上，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山间青涩的风，归岫宁从来没有觉得过是如此的安心。山路不好走，宋一沉护着她，尽管累到最后，手臂都酸痛得抬不起来，也不曾将她放下，直到那时，她才真的懂得了宋一沉内里不为人知的温柔。

“疤……为什么还在？”

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归岫宁的神思，在她沉溺于过往的回忆时，脚踝已经上好了药，宋一沉半蹲在她身前，直勾勾地看着膝盖下那条蜈蚣般的疤。

归岫宁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衣角，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可苦思冥想也找不出什么得体的回答。难不成要她坦白，是想让这道疤替她记住宋一沉罕见的温柔吗？

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归家父母又都是极度宠爱女儿的人，八年前的疤留到现在的确是过于荒谬，归岫宁企图含糊地一带而过，道:“嗯，就没消掉……你这样直接走了不妨事吗？会不会耽误你拍戏？今天的进度不是要拍完第三幕吗？”

宋一沉抿着唇没有回答，目光琉璃般黑沉沉的，揉杂着归岫宁看不懂的情绪，复杂地从她嘴角的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