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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眼睛已经朝着他瞪了过来。

“放出来我再给你重新洗洗，肯定焕然一新。”老高于是机智的补充一句。

方想想坐旁边听他俩说话，感觉就跟看小品似的，还挺有意思。

这会儿又听母亲跟她说道：“对了，想想，你要找什么工作？让你爸有时间跟你参谋参谋，什么工作都好，只要你喜欢就行。”

“对啊对啊。”高卫星也急忙附和。

两个人的本意也只是关心一下女儿，却看见方想想放下筷子，愣怔了一会儿，渐渐变了脸色。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我不考研了，要直接找工作？我的导师早就打电话过来说了吧…”方想想攥了下手指，声音有些低。“你们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是准备考美术专业研究生的，为了帮我实现当画家的梦想，你俩当初下了多少功夫啊，小的时候就给我请很贵的老师，工作那么忙都要抽出时间带我写生。”

“现在我要放弃这个梦想了，你们不劝劝吗？还是你们…并不在乎呢？”

很没良心的一句话，方想想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心里一方面告诉自己，爸妈这样做是因为爱她，这才会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十分奇怪。

这种奇怪的情绪从很早之前就存在，但都被她按捺下去了。

天底下有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成才的父母呢？也许有，但是太少了，至少她的爸妈并不是这样。

两个都是那么优秀的人，看向她这个女儿的时候，偶尔眼神中也会流露出些许期望，但随即又会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代替，像怜悯又像是心疼。

好多情绪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方想想只好继续说下去：“有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才会让你们把标准降那么低，只要我正正常常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即便我再怎么做出格的事情，再怎么胡闹，只要不损害健康，你们也会放任的，不是吗？”

虽然偶尔会神经大条，但方想想并不傻的。

相反的，她很会通过察言观色来获取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在脑海中逐一堆积，无一不指向今天的这个结论。

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