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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客机从跑道上滑翔上升，短暂的超重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从舷窗往外看，似乎能猜想出鸭绿江在黑夜里延伸的轮廓，流向一片看不见的地方。

地面的光亮慢慢变得模糊，渐渐地消失在云层里，月亮洁白得刺眼，林伶想起明天好像是中秋节，今年的中秋节格外的晚，和国庆撞上了。

她甚至还有闲暇漫无目的地想着，今年中秋，她和月亮近了一万米。

但是慢慢的，她不愿再去想了，林伶把林志达发过来的消息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无论怎么解读，都无法让人心安。

从重生的第一天起，这种感觉就挥之不去，林志达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遥远的北方读书，为什么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在裁员，为什么最近账户上的钱越来越多，为什么前几天说想回家被他拒绝了……

桩桩件件。

林伶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瞎想，但最坏的假设摆在那里，也正是因为这个假设，让她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听之任之。

凌晨十二点半，在一阵强烈的耳鸣中，林伶飞奔出了机场，她边等机场大巴边给林志达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林伶攥紧手机，咬咬牙，给她的妈妈齐云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就在林伶准备放弃的时候，接通了。

“谁啊？大晚上的。”女人的声音慵懒随性，语气稍显不耐，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火。

林伶静默了两秒，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是我。”

那头顿了一会儿，齐云好脾气的笑道：“是林伶啊，终于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

“妈……”林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就为这事儿？正收拾东西，明天去南极看企鹅，还有别的事么？”

“……”林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又害怕齐云挂电话，于是硬着头皮道：“妈妈，你知道爸爸最近还好吗？”

这句话问完，她似乎能感受到齐云周身的气场降至冰点，果不其然，下一秒，齐云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是他让你打电话的？告诉他，没必要。”

林伶急着解释：“不是，是……”她组织着语言，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磕磕绊绊说了句：“算了，你应该也不知道……妈妈晚安。”

“林伶。”齐云喊她，颇为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