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2) (第2/3页)
br> 苏玉晓已经不是那个倔强的女孩。 初入欢场那两年,她已经尝试过所有反抗的手段。 她很清楚地记得,在阴暗的地牢里鸨母恶狠狠地扇她巴掌,告诉她: “若非惦念你是个能文善墨的雏儿,初夜能卖个高价,老娘早叫着满巷的爷们儿,排队把你轮了。” 她学会了顺从。 至少是表面上。 该高冷孤绝的时候,她做得来不可攀附的高岭之花。 该放浪下贱的时候,她也做得来以身取乐的下等娼妓。 她用她的身体拿捏那些被下半身支配的客人,学会用逆来顺受换取水涨船高的缠头之资。 为了活下去、以及后来为了稍微舒服一点活下去,她做了很多突破底线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人格可言,已经沦为一个唯利是图的赚钱工具。 可是浸满苏合香的斗篷落下来,她把那个男人的温度裹在自己冰凉的躯壳之上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件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她不想碰那个男人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一件可以遮风、遮雨、遮羞的斗篷。 她的手被镣铐束缚,肩膀也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捉在手中。 她无法动弹,只能不动声色地直起一点胸背,让肩上的斗篷抖落下去。 斗篷落在一地积水里,被她随便一踢,踢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无数只脚踏了上去,把那方斗篷蹂躏得不成样子。 就像无数个男人蹂躏她那样。 秦文煊依旧在人群的最后。他蹲下身体,捡起被雨水和泥污侵染的斗篷。 面无表情地抖开,披回肩上。 雨不大,却很密。 进入东安门边上鬼气森森的衙门,秦文煊找了个暗室,摒退了众人。 只剩下他和苏玉晓两个。 他摘下泥污的斗篷,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吹燃一些,点亮灯。 昏暗的一豆油灯里,他看到苏玉晓的身上被雨水润得湿淋淋的。 半透明的衣服贴紧肌肤,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的效用。 整个人仿佛赤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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