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楼(古言)_七月十四(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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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四(6) (第3/4页)

演得真一些。”

    苏玉晓愣了片刻,她故意装出来的、放浪又老成的气质蓦地不见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在色情的工具前,苏玉晓对上秦文煊的眼睛。

    那样清澈,衬得他眼眸里的苏玉晓,有种让人自惭形秽的肮脏。

    “为什么?”

    “东厂没有活着走出去的人。只有被玩坏了扔出去,才不会引起他们的疑虑。也只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太监不愿为人知的变态性癖,才能让他们不敢怀有冒犯和好奇心,才能让他们不发现你衣服下完好的皮肉。”

    “我是说为什么。”

    苏玉晓抬起手,携着腕间的铁链,她拉住秦文煊的衣领。

    “我明明是你抓来的,你为什么会善心大发放我走。你知道我是个下贱的妓女,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演戏,而不是用假戏真做这种更保险的方法?”

    “‘下贱’这个词,是上位者为了让下位者自轻自贱从而甘心臣服,才故意编出来的。”

    秦文煊很平静地低头,去看那只抓住自己衣领的手。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没那么厉害了。

    他从怀中摸出盛放口脂的小盒,用手指蘸了,在苏玉晓的唇上轻柔地点晕开。

    然后他按着苏玉晓的后脑,让她靠近自己的脸颊和嘴唇。

    严格意义上讲,这应该也是亲吻。

    但却没有任何情欲,反而纯净得像是那年的阳光。

    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挈着本书,倚在秋千上,沐浴在阳光里。

    他是她的噩梦,她却是他阴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他的嘴唇上、脖子上、脸颊上,很快留下了殷红的唇印。

    在苏玉晓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他弄乱了头发和衣襟。

    他说:“等我一下。”

    门闩被抬起来。苏玉晓听到他在门口发出冷厉的斥责,让那些试图听墙根的小吏滚远点。

    带着一身戾气,他重新关上门的时候,却变得平静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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