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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才接起来。

方书恺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缓慢，听上去有一种坚定郑重的感觉。他在电话里约她见面，他说：“我们见一面吧，你来定时间，我都可以。”

许可洛听着他的声音，脑中浮现出前几天睡梦中那个深沉痛楚的眼神，竟一时忘了回话，直到听筒里又传来方书恺疑惑的叫唤：“可洛？”

“就今天晚上吧。”方书恺似乎对她的爽快有点意料之外，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跟她约好了确切的时间地点。结束通话后许可洛呆呆地坐了一会儿重新投入工作，可这天接下来的时间她做报表时却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小错误。

快下班的时候，下午一早就外出见客户的唐墨打电话来说赶不及回来接她让她自己下班，临末他还无端说了句：“不要乱跑，回家等我电话。”

许可洛怔了怔，唐墨这无来由的交代碰巧在她约了方书恺之后说出来，听上去倒像他感觉到自己约了人似地。

“……好。”她迟疑了一下，终只说了这个字。

没过多久，工作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得以离开办公室。许可洛不赶时间，磨磨蹭蹭地避开了下班时的电梯高峰期，出了公司往车站去。方书恺和她约好的餐厅就在她家附近，一趟车程后，她沿着人行道缓缓往前走。盛夏的傍晚，天气很是闷热，夕阳的余晖下，浓艳的彩霞染红了半个天际，许可洛看着那一大片红彤彤的落霞，莫名地想到了“残阳如血”这四个字。

到了餐厅，许可洛看到在靠墙一角的桌子旁，早她一步到达的方书恺已经坐在了那里。他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裤子同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身后的椅背上，显然也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餐厅柔和的顶灯下，他出神地盯着面前的玻璃杯，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陷进了很深的思绪里。

许可洛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向他走去。察觉到动静的方书恺回过头来，看到她时微微一笑。

坐下来后，许可洛随便点了餐。服务员拿着单子离开，两人一时陷进沉默。许可洛学着方书恺刚才那样定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来的路上她想过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