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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

    周四晚上管文蓁和程宁打了通视频电话。

    程宁问她工作什么样，忙不忙，说他们学校有位老师的儿子去年从加州系大学毕业，在洛杉矶工作，年薪十万，现在想再读个计算机的研究生，因为学计算机的工资高，刚毕业就能有二三十万。

    管文蓁紧张起来，之前为了让父母放心，她说自己年薪二十万，这要传出去，她又要被树立成榜样。

    “你有跟他们说我工资多少吗？”

    程宁笑容得意：“没有，我才不说，我叫你爸也别往外说，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又问：“你还想读研吗？

    管文蓁反问：“你们觉得呢？”

    程宁说：“妈妈也不知道，我们在国内，要是按国内就业形势看呢，你至少得读个研，但美国情况不一样，你要是决定留在那边，这份工作干得也开心，那就这样也行。你也大了，自己的事儿自己拿主意吧。”

    管文蓁试探道：“要是我想回国呢？”

    程宁心头一动，她最近也总琢磨这件事。

    说心底话，程宁是盼着文蓁回国的。她就这一个女儿，不愿意与她相隔十五小时飞行距离。

    前几年她考虑到文蓁和照渊在一块儿，认为留美比在回国好，因为陆家人多，关系复杂，国内又充满诱惑，文蓁一不能忍气吞声，二眼里搀不下沙子，在国内婚后生活不一定好过，不如留在国外，小两口没有亲戚干扰，互相照顾扶持，更容易生出紧密的革命友谊。

    现在俩小孩儿分手了，程宁自然而然改变想法。

    就算管文蓁不提回国的事，程宁过一年两年也要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三十岁以前在哪儿都好说，三十岁以后还是回来吧。

    程宁流出由衷的喜悦：“你想回国？你想回就回，爸爸妈妈当然欢迎你回来，但真要回就读个研究生再回，愿意读个博士更好。”

    管文蓁说：“我考虑考虑。”

    她重点只放在那句“想回就回”上，挂断电话就定了周日的机票。

    周日是最好的时机，陆呈锦坐公务机飞伦敦，她坐民航，分头行动给了她不辞而别的机会。

    订完机票她又摇摆两天，毕竟和哥哥交往五年，她爱他都成为习惯，也被他宠惯了，忽然要赌上一切追求自由，难免患得患失。

    下定决心是在周六。

    陆呈锦一位旧日同僚从港城来纽约敲钟，约他吃顿便饭。

    他本来不打算去，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