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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江月走出高考考场只剩最后一个小时。

    当瞥见妹妹书桌上那本黑色硬皮笔记本时，江逸条件反射性想起了，自己在一年前某个深夜里写满了字，翌日清晨又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的那张草稿纸。

    他的欲望、他的爱、他不堪的秘密，全都被揉进了那一个死寂的夜里，那一张粗糙的纸里，然后在一个同样平平无奇的早晨，被他谎作从不曾有而丢弃。

    什么都不剩。

    学习用的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干净了，所以那个小小的本子里会写些什么呢？不知被怎样的心情驱使，江逸朝它靠过去，回过神时，食指已经点在了它的封皮上。

    皮革的柔软触感，让他联想到以前江月靠在他身边睡着，他托着她脑袋，五指在她头皮上轻轻摩挲的时候。

    如果是日记本，江月的话，大概和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如出一辙，记下很多简单重复的日常，爆发对枯燥学业的不满，聊一些有的没的八卦，写熬夜看哪部漫画哭得稀里哗啦，还有计划毕业以后一定要去哪里大玩一通这之类的事。嗯，他不会去偷看，甚至也觉得其实并没有兴趣去看。

    江逸本就在帮她收拾东西，于是顺手想将本子靠在桌角摆整齐——这是他强迫症的坏习惯。但当他手指撩起本子的一刹那，却被纸页间滑出的一角薄薄的物件猛地绊住了目光，而他竟然滞怔了好几秒钟才想起那东西是什么。

    什么……

    怎么会……

    江逸打开本子的力度简直就快要把脆弱的纸页撕碎。他分明还未看见一个字，可揭开禁忌的巨大快感伴随着未知的恐惧已经让他浑身战栗不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略微泛黄的布条无声落在桌边，他想从头读起。

    「我今天梦见哥哥强奸了我。

    我经常会梦见哥哥，不过和其他的梦一样，醒来就会忘记。但是这次的梦我醒了之后也记得很清楚。我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在睡午觉的时候梦到的，居然是在大白天梦到。

    梦里的哥哥一点都不温柔了，一点不像他。他对我好凶，甚至打我。如果不是他长